秦殇:凤凰于飞

秦殇:凤凰于飞(姜玉姬公孙子婴)

分类:其他小说

作者:草芊芊

主角:姜玉姬公孙子婴

状态:连载中(尚未大结局)

更新:2022-08-29 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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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殇:凤凰于飞》精彩点评:

    独家新书《秦殇:凤凰于飞》由知名作者草芊芊最新创作的古言风格的小说,小说的主角是姜玉姬公孙子婴,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今日是她大婚之日,若不是姐姐昨日偷偷离开了上溪村,这个喜房便是属于她的,嫁入大秦皇室的也不会是她,大婚之夜。她的新郎在院中舞剑也不肯陪伴新娘子在婚房。姜玉姬来之前父亲用棍棒打她的后背,她也不肯说出姐姐是跟谁逃走的,她记得姐姐虞姬说过“此生只愿嫁项羽一人”而她如今代替嫁入皇室,一言一行都方可掌握姜氏一族的性命,所以她时刻不敢放松警惕。

    精彩内容试读

    夜里,仿若又下了雨。

    姜玉姬醒来时,身侧的方枕透着夜的凉意。

    家奴灵珠依旧敛声屏息地候在珠帘外,听到声响,依旧轻轻地挑帘上前回禀,“夫人,殿下昨日进宫前已命人安排下了,今日是夫人的归宁之日,卫管家都安排妥当,这会儿已经候在院外了。”

    屋角的屏风上,一袭夕阳红的凤穿牡丹烟纱丝罗深衣便静静地挂着,领口金丝银线交替绣着五彩祥云,满镶玉珠的裙裾便在从门口窜进的风中逶迤散开,如彩蝶飞舞,明艳不可方物。

    许是昨日里受了侍卫云的训斥,灵珠沉默了许多,静静地上前伺候着姜玉姬梳妆更衣,再无言语。

    卫管家默默地候在院外阶下,彰显天家富贵与恩泽的金丝銮凤车早已候在一侧,身后数名小厮各捧着大小不一的锦盒,见到姜玉姬,不卑不亢地行了礼。

    “回夫人,这是殿下早早便备下的归宁礼,殿下已留了话,若是他不能及时赶了回来,便命奴等亲自护送夫人前往,”卫管家上得前来,微微颔首,花白的双鬓在晨曦中泛着岁月的痕迹。

    官道上残留着夜雨留下的水渍,微凉的细雨带来丝丝秋意,山间偶尔窜过的细风拂起锦帘,送进泥土的芳香,一路颠簸不已的车马,便在半道上猛然间停了下来,驾车的两匹马兀地长嘶鸣一声,在原地躁动不安地刨蹄嘶鸣,再止步不前。

    姜玉姬扶了扶发髻上因颠簸而歪了去的长发簪,便见同车随行的灵珠轻轻掀起了车帘的一角向外好奇地张望着,车外,有着雨后碧蓝的一线天。

    那狭长的山坡上,雨后低垂的天幕下,一匹通体黑缎子一般的马便傲然挺立着,马上端坐着一名男子,一样漆黑颜色的衣衫,一张泛白的青竹斗笠遮住了大半个面孔,山间长风骤起,狂风便卷飞着他的衣裾,在茫茫苍穹下蹁跹起舞。

    卫管家已然从前面的马车上跳了下来,提了袍角小跑着过来,卑谦地欠了欠身,“让夫人受惊了,”复而转脸看向驾车的侍卫云,商量到,“老夫看他孤身一人,不像是有意为难的样子,兴许,只是路过而已。你若不介意,绕道而行便是了。今日夫人归宁之期,你我当以大局为重,万不可逞一时之勇而误了殿下的大事。”

    待卫云极其不耐地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扬起马鞭,便喝斥了一声,那马鞭在空中划破空气,有着尖利的脆响,姜玉姬看得出,侍卫云看向那男子时,眼底堆积着满满的怒意与不屑。

    那马上的男子依旧傲然挺立,背上背着一柄盘龙戟,露在外面狭长的刀刃闪着冷寒的光。

    可他就那么端坐在马背上,遗世而独立,仿佛雨后的万千丈山峦,有着让他置之身外的秀丽绝色。

    灵珠已然哆嗦着手放下了车帘,缩在马车的一角,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驾车的马再次仰脖长嘶鸣了一声,终在马鞭的驱使下缓缓绕道前行,雨后的风带着泥土的气息扬起车帘,姜玉姬看向帘外最后一眼,那黑衣黑马的男子已然渐渐变成一个黑点,渐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整个上溪村因姜玉姬的归宁而张灯结彩,姜玉姬从马车上被灵珠扶下来时,便看到父亲已在街巷口亲迎,而身后的大娘亦是一身的盛妆装扮,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拉了她的手,当着一村众人的面,柔和地笑着,谆谆教导着入了公孙府,要好生地伺候夫君,善待府中奴仆,做一个恩威并施的当家主母。

    姜玉姬浅笑不语,大娘言语中的遗憾与嫉恨,唯有她听得出来。

    她也知道整个村子的喧嚣与热闹,也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大秦公孙殿下夫人的身份。

    只是这个身份……

    这个身份再怎样尊贵,可原本,并不是属于她的。

    姜氏一族在祖父离世后搬来了这里,整座府坻依山傍水,屋前有流溪潺潺而过,屋后植有大片的木樨树,在风过后,飘荡着沁人心脾的甜香。

    府上的小婢子阿九上了茶,便怯生生地向王府众人行了礼,再惊惧地瞥了陪坐的大娘一眼,便挪步到姜玉姬的身畔,咬着耳朵低声回到,“府老爷说,请姑娘去看一眼回礼是否妥当。”

    姜玉姬在心底暗笑,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回礼何需她过目?

    更何况,她只是府姜家出身卑微的庶女。

    转过花厅外的竹林,阿九便在书房外的台阶下停了下来,抬手指了指书房半合的门扇。

    姜玉姬拾阶而上,推开虚掩的门,父亲就负手站在书房的那一排书架子下,微微佝偻的身影,仅数日不见,鬓角的发丝已然灿白胜雪。

    姜玉姬低低地叫了一声,闻着那一堆堆竹简卷册弥漫在空中的特有的淡薄清香,便见父亲缓缓地转过身子来,低低一叹,声音带着哑然,“玉姬,难为你了。”

    “虞姬,我是说,大姊还是没有消息?”姜玉姬猜测着父亲的用意,站在原地轻声地问道。

    “公孙殿下可有瞧出什么端倪?”姜父摇了摇头,扬起脸问道,目光带着一抹审视落在姜玉姬的脸上,堪堪停留了一下,瞬间便飘远了去,似乎,残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歉意。

    “不曾,殿下这两日进了宫,不曾留在府上,想来他在府上的时日亦不多,”姜玉姬淡声应道,一低眉便见脚下门扇落下的光斑阴影中,兀地多出一个人影来,一抹馥郁的桂花头油香便随风而至,姜玉姬早已知晓来人是谁,咬了咬牙,索性抬眼加了一句,“殿下求娶的便是女儿玉姬,父亲担忧什么?”

    “你胡说,我堂堂姜氏,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儿,若不是你狐媚着勾引公孙殿下,虞姬会为了成人之美,深夜里逃了去么?这本就是属于虞姬的殊荣,怎么能被你夺了去?你们母女俩,都是一样的狐媚子!都一样地只会勾引人。”

    大娘的声音已然带着无法克制的怒意从身后传了过来,姜玉姬偏过脸合上眼去,不忍去见大娘发怒时那狰狞不堪的面容,她甚至已然感觉到了大娘的掌风就如同往日一样带着怨和恨意扑面而来,可身后的姜父已然上前一把便拦下了她,再睁开眼时,就见大娘的手被父亲生生拦在半空里,离自己的面颊,不过三两寸的距离。

    “现如今不守妇道的是虞姬!败坏我姜氏门风的也是虞姬!”姜父一脸的怒意,可不得不压低着声音咆哮着,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玉儿如今是大秦公孙府三媒六聘的当家主母,若论尊卑有序,你尚需因你的言行向她三请罪、行六叩拜之礼!”

    大娘挣脱开父亲的钳制,冷哼了一声,“我就瞧着那公孙殿下定是知晓了她的卑贱身份,不然归宁之日,怎么会让她一人回来,她还威风什么?……倒是我的虞姬,嫁给堂堂公孙府当一品夫人有什么不好?可怜我的虞姬,至今下落不明,这外面兵荒马乱的,万一有个好歹……打小虞姬就心善,一直护着她,若不是这小***存心挑唆,虞姬会逃婚么?”

    “啪”的一声,大娘的叫骂声陡然间消停了。

    姜玉姬别过脸去,猜得到父亲暴怒之下落在大娘脸上的那一掌,定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你给我住口,这种话再要说出去,我整个姜氏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你不是不知道,株连……”

    姜玉姬转身,不去看父亲因怒意而苍白的面容,掀帘而出,与捂着脸低声啜泣的大娘擦肩而过。

    书房的石阶下,依旧候着阿九,蹲在地上,捡了根小树枝戳蚂蚁玩。

    阿九听到脚步声,抬眼见到姜玉姬,急急地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见姜玉姬身后并无人跟着,方欢喜道,“玉姑娘,今年的桂花开得特别好,阿九还在想,玉姑娘你要是不回来,今年的桂花糖都没人教阿九做了,整个府上,玉姑娘做的桂花糖和桂花糕最好吃了。”

    姜玉姬伸手拽了拽阿九头上的童子髻,勉强扯出了个笑容。

    “玉姑娘出阁那一日,府老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阿九瞅了眼玉姬身后的台阶,压低了声音,“府老爷还嘱咐任何人不得提起虞姑娘,说只当没有这个闺女,夫人还跟老爷吵了起来,扔了好些东西呢。对了玉姑娘,您娘亲的牌位已经在宗祠供奉了,老爷说按序排为三夫人,供奉的那一日,三夫人的香炉还是阿九端给府老爷的呢。”

    阿九一路絮叨着,一边拉扯着姜玉姬的裙袖,嘟囔着,“玉姑娘,您要去给三夫人上一炷香么?你这次回来,还要走么?若是要走,能带阿九一起去么?玉姑娘不在府上,都没人理阿九了,阿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没人教阿九认字了,阿九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怎么画了。”

    姜玉姬笑着点了点头,可跨过月亮门,门下那一弯苍翠湘妃竹丛下,待卫云正与一名身着墨底绣紫色暗云纹长袍的锦服男子前后而立,那男子眉目如月,目光清澈如泉涧,狭长深邃的双眼便蕴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自己。

    姜玉姬微微一怔,便已然猜到了,那温润的男子,正是她至今不曾谋面的夫君子婴,只因那浑然天然的贵胄之气,世间无法隐藏。

    姜玉姬回眸瞅了眼虚掩着门的书房,上前两步行了礼,想起那一夜的种种,那一个女子柔媚入骨的声音、那一片踏碎夜色的马蹄声,轻声问道,“殿下,此刻不是应当尚在宫中么?”

    “今日是你归宁之期,怎还能让你一个人夜回王府,且宫中事情已了,瞧本殿可是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赶过来了,一路上,可还顺利?”子婴上前牵起了姜玉姬的手,女子的羞涩与身形的微微一僵,他全然感觉得到,轻轻一笑,“刚刚在厅堂里便闻到了桂花香,听说整个会稽郡最好的桂花蜜便产自上溪村,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你也不带我去折上两枝。”

    姜玉姬抬眼扫了眼院落外的一片金桂林,目光掠过近在咫尺的子婴时,便看到了子婴的唇角依旧泛着一抹微扬的弧度,可那抹笑意,却让姜玉姬没来由地瞧着心慌。

    姜玉姬只觉得脊背上再次一僵,庭院静寂,她猜测不到子婴听到了多少,亦或是早已全部知晓,敛了敛心神,转身吩咐已然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阿九去取了花萝来,抬眼对上子婴依旧淡笑的眼眸,不疾不徐地应对道,“听闻咸阳王城遍植冬梅,宫墙角落里、篱笆院落旁,皆密集而植,形成一道道花障,想来冬雪来临花开时节,定是无限风光,暗香如云,殿下原来是看够了阳春白雪,才对这粗鄙乡野的几株木樨另眼相待。”

    半晌,子婴方浅笑一声,“咸阳王城的冬梅本殿固然喜欢,可这乡野的丹桂,本殿瞧着自然也另有一番情趣,只是,”子婴顿了顿,歪了歪头,“夫人这话中,好似有话?”

    “想必殿下早已知晓,玉姬是庶出,生母只是姜府的一名侍婢,且早已病重而亡,殿下不嫌弃妾身出身低微么?”姜玉姬索性实言相告,她想她不应该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

    “庶出如何?嫡出又如何?”子婴负了手,眯了眯眼,仿佛自嘲般地一笑,“我父亲是祖父嫡长子,年少时便被祖父寄予厚望,人称公子扶苏,而我又是父亲的嫡长子,祖父的嫡长孙,人称公孙子婴;可如今,父亲早亡,我却不能继承祖业,并不得不远离朝堂之外,嫡子嫡孙,空有名头罢了。玉姬,嫡庶是否有云泥之别,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而在于自己本心,是否接受上苍的这一安排,上苍给了你这个身份,定然有这个身份应当要去承担的东西。”

    姜玉姬紧吸一口气,尚不及想好应当如何应答了去,便见阿九已然抱着花箩一路喘息着小跑了过来,兴高采烈却又带着一抹犹豫和怯意地在两三步外站定,“玉姑娘是要去采桂花么,阿九也要去,阿九知道哪株树上花开得最好,开得最盛。”

    子婴转脸瞥了眼年幼的阿九,笑着点了点头,再正色瞧向姜玉姬,声音低了低,依旧浅笑而语,“那遍植冬梅的王城,夫人若是喜欢,本殿有生之年拿来便是。”

    姜玉姬心下猛然一滞,可已然被得到子婴鼓励的阿九上前拽着衣袖,不禁踉跄了两步方站定,可再抬眼时,便见父亲已然急匆匆地从书房迎了出来,一脸惴惴不安的神情,一礼深拘下去,“殿下恕罪,老朽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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